第三夢：當鍵盤成為武器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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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夢：當鍵盤成為武器⑤
陸深擅長規劃，但從某些角度看，他確實不夠敏感；或者說，他考慮得還是不夠周全。
比如，帶著自己親手做的小米鲊約杜檸他們見面，以此引出造謠事件幕後黑手的計策，看似有效，但也會傷害到一些人的感情。
像是崔芷，即使陸深曾向她解釋過自己的安排，但看到那熟悉的飯盒，回想起當天丈夫將小米鲊裝盒時的場景，總覺得心裏還是有些膈應。還有百悟，即便這家夥平日裏神經大條，事後還是發現了深哥當日安排他們在餐廳院外見面，就是有意將自己暴露在造謠者的鏡頭裏，那他口中的歉意，似乎也跟著打了折扣。
當然，在這件事中受影響最深的人，還是杜檸。
不過她心底最深的情緒，倒不是因自己，而是很替那綠發姑娘，還有那千千萬萬沒能挺過網暴戕害的受害者們惋惜。通過此事，她也更深刻地意識到——
當鍵盤成為了武器之後，表達的自由很可能也會隨之失去底線。
但百悟他們並不了解杜檸傷心的真正原因，只當她是又一次陷入造謠風波而情緒受影響。在百悟的眼裏，喜歡的人不開心，他也會變得有點沮喪。更可怕的是，這種消極的情緒還會不斷擴散，並逐漸感染餐廳裏的每一個成員……
“小木，你應該挺愛吃楊梅的吧？”
S城吃枇杷的季節剛過，就到了吃楊梅的時候了，只是這些時令水果不比暖棚中批量生產的那些，往往上市沒幾周，很快就吃不上了。湯傳有幾位朋友是S城中東邊小島的果農，因為杜檸手作的楊梅冰湯圓頗受歡迎，因而餐廳對此水果的需求量尤其大。
“還行……”
杜檸愛吃水果，尤其是酸甜鮮靈的品種，即便因情緒不好而胃口不佳的時候，也願意吃上幾顆楊梅。但聽湯老板突然這麽問，她仍是情緒不高地淡淡回應了一句，沒想到對方卻接著提議：
“要不，咱們也給自己放個假，一道去采楊梅吧？順便多進些貨！”
***
距離上一次大夥集體出行，也有段日子了，因而湯老板的提議，聽起來既熟悉又陌生的，但總的來說還是叫人愉快的。
一行人驅車趕往那方盛產楊梅的島上村莊，沿途的風景逐漸產生了變化：原本車水馬龍的城市風光漸漸換成了大片的湖泊和綠植，大家的心情都跟著明朗起來。
過了將近兩小時，大夥兒總算見著了湯傳一直念叨的朋友，那是一位長得非常喜慶的小哥，估摸著三十出頭，身型健壯，發際線頗高，皮膚也被曬得黝黑。據湯老板介紹，這小哥叫阿坤，原本是大廠程序員，連續的高強度工作使他年紀輕輕就開始瘋狂脫發，思量再三便決定回歸鄉野。
“老湯，你們看——這一片楊梅樹都是我家的，你們可以邊采邊吃，記得要挑紫一點的吃哈，那樣的比較甜！”
說罷，阿坤便帶著農莊的小夥伴一起架著梯子去采摘高處的果子，那裏的楊梅接受了充分的日曬，成熟得更早也更鮮甜。但對於來體驗采摘項目的朋友或游客來說，有點難度，所以他打算多備幾筐，讓湯傳他們帶回去。
鄉間清新的空氣和秀麗的景色雖說沒法一下子治愈杜檸，但也算讓她開心了一些。阿坤說楊梅摘下來可以直接吃，杜檸隨手選了一顆紅艷艷的果子就要往嘴裏放，卻被身後的一只手奪了過去——
“你這一看就沒熟，小心別把牙給酸掉了，來，還是嘗嘗這些吧。”
面前的百悟攤開手掌，呈出滿滿的烏紫色楊梅，看來他采摘時就精挑細選過了。杜檸道謝後取了一顆品嘗，果然有種鮮靈適口的酸甜滋味直沖大腦，牽動嘴角一同產生了上揚的弧度。
“確實很甜。”
就在杜檸說這話時，清晰地看到面前的男孩臉上綻出一個很卡通的笑顏，那份感染力也使她的情緒放松了不少。然而，杜檸很快便發現——百悟熱情得有點離譜，從自己誇了一句他采的楊梅很甜，這家夥便在整個園子裏上躥下跳，但他的活動範圍始終以杜檸為圓心。
杜檸的手很小，往往還來不及吃完就又被百悟塞了幾顆他所摘到的最鮮亮的果子，只能無奈地捧著手裏就要堆成山的一摞楊梅，動彈不得。
“你這摘得不錯呀，來，給你個框子。”
剛從梯子上下來的阿坤看到這番情景，便趕緊過來幫杜檸解圍，他之前就聽湯傳說起過餐廳裏的甜品師擅長用他種出來的楊梅入菜，方才眾人相互介紹時沒顧上細看，現在湊近了才發現這杜姑娘生得如此清秀、水靈，才剛說上一句話，阿坤黑黝黝的面孔便紅得發紫，好似樹頂最先成熟的那批楊梅一般。
遞過框子，他便迅速跑走去找湯傳聊了起來，杜檸的雙手解放後，又能親自體驗采摘的樂趣了。前陣子這裏剛下過一陣雨，不少楊梅被打落了嵌入地裏，叫人感到可惜的同時也使這裏的路面崎嶇難行。杜檸小心翼翼地往高處攀時，腳底打滑，好在趔趄時百悟不知從哪兒躥出來扶住了她。
這些日子以來，發生了太多事，因而杜檸便想著暫時將他倆的問題放一放。本以為百悟在冷靜過後會做出更理智的決定，今天才發現——他好像並沒有變過。
正當杜檸糾結著不知該作何反應的當口，不遠處卻傳來湯傳的“大聲密謀”：
“阿坤，你剛是說……你想要杜姑娘的聯系方式？”
這阿坤單身多年，確實在見到杜檸第一面時便心生好感，但完全沒想到只在打聽聯系方式時就遭到了湯老板的“背叛”。他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，忙不疊用滿是楊梅汁的手去捂對方的嘴。
然而，來不及了，湯傳剛才有意將嗓門放大了，所以百悟他們都聽到了。
百悟原本覺著低處的楊梅都不夠熟，還直接上了樹，聽到湯傳的話後就在第一時間跳了下來，用自己結實的身板擋住了杜檸，有如示威一般。
見百悟出現了這樣的狀態，湯傳這才心滿意足地組織起現場的秩序：
“沒事沒事，阿坤是想了解一下楊梅冰湯圓的做法，和噸噸討論下也行。我看小百他們在這片林子采得挺順手的，要不我們去另一頭看看唄？”
其實他們所在這片區域的楊梅樹大多綴滿了果實，即便百悟效率再高，也完全不會影響到其他人的采摘體驗。然而，神奇的是，湯傳提出這番建議後，不但平日裏最愛和他擡杠的畢靈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，就連伴隨百悟左右的大米也識趣地加入了老湯的隊伍。
杜檸見到這番情景後有點尷尬，下意識想要跟著湯傳他們一道離開這片楊梅林，可還沒等老湯開口推辭，她的身後就傳來了百悟的聲音：
“你等等……”
杜檸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他，百悟卻不說話了；但當杜檸再次轉頭去看湯傳他們時，卻發現就在這麽短的時間裏，那行人竟已經不見蹤影了。此時，百悟再度發聲，看似是打破了現場的尷尬，卻將她拖入了更深的尷尬之中：
“你想好了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
“就是……就是你願意和我在一起麽？做我的女朋友吧！”
百悟之前就向杜檸表達過自己的喜歡，因此他現在會說出這些也並不叫人意外。杜檸也曾想過要好好考慮過他們之間的感情，但總是顧慮重重，便總是避而不談。然而，這一次，百悟並不打算給她回避的機會，他繼續說道：
“要不，就二十分鐘吧……畢竟我們之前也相處這麽久了，我想你心裏也有答案了。不如就用這二十分鐘來做決定吧。要是你拒絕我的話，我會盡快調整心態，盡量不再打擾……”
“二十分鐘？用不了那麽久……”
百悟聽杜檸這麽說，感到有點詫異，其實就連杜檸本人都沒想到自己有勇氣說出接下來的那句話：
“我答應你。”
盡管她還沒完全想好自己與百悟是否合適，抑或能走多遠，但這一刻的杜檸確實考慮不了太多，她願意放下矜持和顧慮，只是因為害怕失去對方。
百悟這邊，當他道出那句看上去拽拽的“二十分鐘期限”時，其實就已經後悔了。就在他的大腦正飛速運轉，思考萬一被拒絕的話該怎麽找臺階下時，沒想到杜檸卻意外答應了自己。
那一瞬間，巨大的、叫人不可置信的喜悅充斥著百悟的肺腑，他來不及多想或是說點什麽，只是直接沖向了杜檸，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裏。
那一刻，百悟和杜檸都覺得這個世界都好安靜，靜得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個。百悟漸漸松開對方時，才想到自己滿是楊梅果汁的手將杜檸摟得太緊，都把她的衣服弄臟了。好在杜檸是一如既往的溫柔：
“沒關系的，據說只要過了吃楊梅的季節，果汁留下的痕跡就都能被洗掉了。”
看到這樣的她，百悟的內心升騰起了一陣暖意，情不自禁地低下頭盯著她，慢慢將雙唇往意中人的方向貼了過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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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深擅長規劃，但從某些角度看，他確實不夠敏感；或者說，他考慮得還是不夠周全。
比如，帶著自己親手做的小米鲊約杜檸他們見面，以此引出造謠事件幕後黑手的計策，看似有效，但也會傷害到一些人的感情。
像是崔芷，即使陸深曾向她解釋過自己的安排，但看到那熟悉的飯盒，回想起當天丈夫將小米鲊裝盒時的場景，總覺得心裏還是有些膈應。還有百悟，即便這家夥平日裏神經大條，事後還是發現了深哥當日安排他們在餐廳院外見面，就是有意將自己暴露在造謠者的鏡頭裏，那他口中的歉意，似乎也跟著打了折扣。
當然，在這件事中受影響最深的人，還是杜檸。
不過她心底最深的情緒，倒不是因自己，而是很替那綠發姑娘，還有那千千萬萬沒能挺過網暴戕害的受害者們惋惜。通過此事，她也更深刻地意識到——
當鍵盤成為了武器之後，表達的自由很可能也會隨之失去底線。
但百悟他們並不了解杜檸傷心的真正原因，只當她是又一次陷入造謠風波而情緒受影響。在百悟的眼裏，喜歡的人不開心，他也會變得有點沮喪。更可怕的是，這種消極的情緒還會不斷擴散，並逐漸感染餐廳裏的每一個成員……
“小木，你應該挺愛吃楊梅的吧？”
S城吃枇杷的季節剛過，就到了吃楊梅的時候了，只是這些時令水果不比暖棚中批量生產的那些，往往上市沒幾周，很快就吃不上了。湯傳有幾位朋友是S城中東邊小島的果農，因為杜檸手作的楊梅冰湯圓頗受歡迎，因而餐廳對此水果的需求量尤其大。
“還行……”
杜檸愛吃水果，尤其是酸甜鮮靈的品種，即便因情緒不好而胃口不佳的時候，也願意吃上幾顆楊梅。但聽湯老板突然這麽問，她仍是情緒不高地淡淡回應了一句，沒想到對方卻接著提議：
“要不，咱們也給自己放個假，一道去采楊梅吧？順便多進些貨！”
***
距離上一次大夥集體出行，也有段日子了，因而湯老板的提議，聽起來既熟悉又陌生的，但總的來說還是叫人愉快的。
一行人驅車趕往那方盛產楊梅的島上村莊，沿途的風景逐漸產生了變化：原本車水馬龍的城市風光漸漸換成了大片的湖泊和綠植，大家的心情都跟著明朗起來。
過了將近兩小時，大夥兒總算見著了湯傳一直念叨的朋友，那是一位長得非常喜慶的小哥，估摸著三十出頭，身型健壯，發際線頗高，皮膚也被曬得黝黑。據湯老板介紹，這小哥叫阿坤，原本是大廠程序員，連續的高強度工作使他年紀輕輕就開始瘋狂脫發，思量再三便決定回歸鄉野。
“老湯，你們看——這一片楊梅樹都是我家的，你們可以邊采邊吃，記得要挑紫一點的吃哈，那樣的比較甜！”
說罷，阿坤便帶著農莊的小夥伴一起架著梯子去采摘高處的果子，那裏的楊梅接受了充分的日曬，成熟得更早也更鮮甜。但對於來體驗采摘項目的朋友或游客來說，有點難度，所以他打算多備幾筐，讓湯傳他們帶回去。
鄉間清新的空氣和秀麗的景色雖說沒法一下子治愈杜檸，但也算讓她開心了一些。阿坤說楊梅摘下來可以直接吃，杜檸隨手選了一顆紅艷艷的果子就要往嘴裏放，卻被身後的一只手奪了過去——
“你這一看就沒熟，小心別把牙給酸掉了，來，還是嘗嘗這些吧。”
面前的百悟攤開手掌，呈出滿滿的烏紫色楊梅，看來他采摘時就精挑細選過了。杜檸道謝後取了一顆品嘗，果然有種鮮靈適口的酸甜滋味直沖大腦，牽動嘴角一同產生了上揚的弧度。
“確實很甜。”
就在杜檸說這話時，清晰地看到面前的男孩臉上綻出一個很卡通的笑顏，那份感染力也使她的情緒放松了不少。然而，杜檸很快便發現——百悟熱情得有點離譜，從自己誇了一句他采的楊梅很甜，這家夥便在整個園子裏上躥下跳，但他的活動範圍始終以杜檸為圓心。
杜檸的手很小，往往還來不及吃完就又被百悟塞了幾顆他所摘到的最鮮亮的果子，只能無奈地捧著手裏就要堆成山的一摞楊梅，動彈不得。
“你這摘得不錯呀，來，給你個框子。”
剛從梯子上下來的阿坤看到這番情景，便趕緊過來幫杜檸解圍，他之前就聽湯傳說起過餐廳裏的甜品師擅長用他種出來的楊梅入菜，方才眾人相互介紹時沒顧上細看，現在湊近了才發現這杜姑娘生得如此清秀、水靈，才剛說上一句話，阿坤黑黝黝的面孔便紅得發紫，好似樹頂最先成熟的那批楊梅一般。
遞過框子，他便迅速跑走去找湯傳聊了起來，杜檸的雙手解放後，又能親自體驗采摘的樂趣了。前陣子這裏剛下過一陣雨，不少楊梅被打落了嵌入地裏，叫人感到可惜的同時也使這裏的路面崎嶇難行。杜檸小心翼翼地往高處攀時，腳底打滑，好在趔趄時百悟不知從哪兒躥出來扶住了她。
這些日子以來，發生了太多事，因而杜檸便想著暫時將他倆的問題放一放。本以為百悟在冷靜過後會做出更理智的決定，今天才發現——他好像並沒有變過。
正當杜檸糾結著不知該作何反應的當口，不遠處卻傳來湯傳的“大聲密謀”：
“阿坤，你剛是說……你想要杜姑娘的聯系方式？”
這阿坤單身多年，確實在見到杜檸第一面時便心生好感，但完全沒想到只在打聽聯系方式時就遭到了湯老板的“背叛”。他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，忙不疊用滿是楊梅汁的手去捂對方的嘴。
然而，來不及了，湯傳剛才有意將嗓門放大了，所以百悟他們都聽到了。
百悟原本覺著低處的楊梅都不夠熟，還直接上了樹，聽到湯傳的話後就在第一時間跳了下來，用自己結實的身板擋住了杜檸，有如示威一般。
見百悟出現了這樣的狀態，湯傳這才心滿意足地組織起現場的秩序：
“沒事沒事，阿坤是想了解一下楊梅冰湯圓的做法，和噸噸討論下也行。我看小百他們在這片林子采得挺順手的，要不我們去另一頭看看唄？”
其實他們所在這片區域的楊梅樹大多綴滿了果實，即便百悟效率再高，也完全不會影響到其他人的采摘體驗。然而，神奇的是，湯傳提出這番建議後，不但平日裏最愛和他擡杠的畢靈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，就連伴隨百悟左右的大米也識趣地加入了老湯的隊伍。
杜檸見到這番情景後有點尷尬，下意識想要跟著湯傳他們一道離開這片楊梅林，可還沒等老湯開口推辭，她的身後就傳來了百悟的聲音：
“你等等……”
杜檸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他，百悟卻不說話了；但當杜檸再次轉頭去看湯傳他們時，卻發現就在這麽短的時間裏，那行人竟已經不見蹤影了。此時，百悟再度發聲，看似是打破了現場的尷尬，卻將她拖入了更深的尷尬之中：
“你想好了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
“就是……就是你願意和我在一起麽？做我的女朋友吧！”
百悟之前就向杜檸表達過自己的喜歡，因此他現在會說出這些也並不叫人意外。杜檸也曾想過要好好考慮過他們之間的感情，但總是顧慮重重，便總是避而不談。然而，這一次，百悟並不打算給她回避的機會，他繼續說道：
“要不，就二十分鐘吧……畢竟我們之前也相處這麽久了，我想你心裏也有答案了。不如就用這二十分鐘來做決定吧。要是你拒絕我的話，我會盡快調整心態，盡量不再打擾……”
“二十分鐘？用不了那麽久……”
百悟聽杜檸這麽說，感到有點詫異，其實就連杜檸本人都沒想到自己有勇氣說出接下來的那句話：
“我答應你。”
盡管她還沒完全想好自己與百悟是否合適，抑或能走多遠，但這一刻的杜檸確實考慮不了太多，她願意放下矜持和顧慮，只是因為害怕失去對方。
百悟這邊，當他道出那句看上去拽拽的“二十分鐘期限”時，其實就已經後悔了。就在他的大腦正飛速運轉，思考萬一被拒絕的話該怎麽找臺階下時，沒想到杜檸卻意外答應了自己。
那一瞬間，巨大的、叫人不可置信的喜悅充斥著百悟的肺腑，他來不及多想或是說點什麽，只是直接沖向了杜檸，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裏。
那一刻，百悟和杜檸都覺得這個世界都好安靜，靜得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個。百悟漸漸松開對方時，才想到自己滿是楊梅果汁的手將杜檸摟得太緊，都把她的衣服弄臟了。好在杜檸是一如既往的溫柔：
“沒關系的，據說只要過了吃楊梅的季節，果汁留下的痕跡就都能被洗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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